第二天早上八点，厨房。
布莱希特把浸了几分钟水的土豆丝拌入鸡蛋面糊中搅匀，接着转身倒油烧热了平底锅。等到温度足够了之后他用勺子捞起一勺面糊摊入锅中，鸡蛋被煎熟的香气很快腾起，并随着两面都被煎至金黄后变得更加浓郁。
在布莱希特往锅里倒入最后一点面糊的时候，他的被监管人终于慢吞吞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阿多尼斯带着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飘进厨房，从后面贴到了布莱希特身上，迷迷糊糊地说：“好香。”
布莱希特拍了拍阿多尼斯抱住他腰的手，“别在这里碍手碍脚，去坐下。”
“嗯唔。”
阿多尼斯哼哼唧唧地不肯松手，睡得有些炸毛的脑袋在布莱希特的后颈上一个劲地蹭来蹭去。布莱希特只好皱着眉关了火，放下锅铲，握住阿多尼斯的手腕把他从背后拽下来拉到了餐桌旁。
被按着肩膀压到椅子上的阿多尼斯顺手拽出布莱希特掖入裤子的衬衫一角，把手伸进去飞快地摸了一把他结实的腹肌，这才心满意足地乖乖坐着不动了。
“……”房子的主人再一次认真地考虑了把他扔出去的可行性。
阿多尼斯没骨头一样趴在桌上，歪着脑袋半眯起眼睛打量回到厨房里忙碌的布莱希特。男人身上的围裙款式简单，但从背后看，腰上系好的束带却越发显得他肩宽腰紧。挽起袖子后露出的赤裸前臂肌rou匀称，Jing悍的线条在手腕处恰到好处地收束，又继续向前延伸出了宽大的手掌与修长的五指。那双手握过枪，握过阿多尼斯的腰，如果有一天它们握住了他的脖子，想必也会是同样的平稳有力。
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绿眼睛恶棍舔舔嘴唇，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也当真饿了——各种意义上的。
等布莱希特把迷你青瓜吞拿鱼三明治和水果酸nai卖片放到桌上并解开围裙，阿多尼斯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咬着鸡蛋煎饼问：“你今天不用上班？”
“我被调职了，”布莱希特淡淡道：“现在我的首要职责是监管你。咖啡？”
“多加点牛nai，对啦有草莓酱吗？也加点草莓酱吧。”
吃完早餐后，布莱希特把餐具放进洗碗机，叮嘱阿多尼斯不要擅自外出，接着就往二楼走去，阿多尼斯眨眨眼，十分自然地跟在了他后面。
布莱希特在楼梯中间停下了脚步，“你……”
“把我放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不是最保险的监管吗？”阿多尼斯抢先反问道。
布莱希特皱起了眉毛，但没有反驳，“随便你。”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了位于楼梯口右边的一间客房，在穿过门框的瞬间，阿多尼斯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在地上一字排开的六个黑色箱子吸引了，这正是他买来的那套bdsm道具。
阿多尼斯看了看箱子，又看看走过去将它们逐一打开的布莱希特，有点不确定地问：“所以，你做出决定了？”
“还没。”布莱希特说完，弯腰从第一个装满各种长鞭短鞭的箱子里抽出了一根末端扁平的短鞭。在阿多尼斯茫然不解的注视里，他挥动它，在自己赤裸的左臂上落下了一记鞭笞。
“啪！”
阿多尼斯几乎是立刻惨叫出声：“你在干什么！那是要用在我身上的！！”
“我知道，”布莱希特冷淡地回答道：“但我从来不直接把不熟悉的工具拿来用，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测试。”他把手里的短鞭放回原位，接着犹豫了一下才抽出了另外一根末端是爱心形状的短鞭。
“你可以在我身上测试！”
布莱希特回答：“闭嘴。”
一颗恶俗的爱心红痕随着又一记鞭挞出现在了他的手臂上，阿多尼斯的脸隐忍地拧了一下，他咬紧牙关，委屈又愤怒地忍耐了一阵，终于在布莱希特要换第五根鞭子时忍无可忍地冲过去，粗暴地一把将箱盖拍下去合拢，然后干脆坐上去并顺便拽过最近的那只装着电击器与夹子灯责罚道具的箱子，把它合上后死死抱在了怀里。
布莱希特拎着一根散尾短鞭，有些无奈地说：“别闹了，让开。”
“你来试试看啊！”阿多尼斯气鼓鼓地抬起下巴，冲他挑衅道：“你明明已经做出决定了不是吗？那为什么不现在就试试看让我照你说的做呢？”
“……”
布莱希特抿起了嘴唇，他半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阿多尼斯。那两片冰蓝色的虹膜像是漂浮在北海的冰山，带着水下难以丈量的Yin影，沉沉地压向了他面前的人。
阿多尼斯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
漫长得像是有一个小时那么久的死寂后，布莱希特把手里的鞭子扔到了他身后的床上。
“……脱衣服。”
他干巴巴地命令道。
阿多尼斯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天籁一样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没有当真笑出声来，可那双明亮的绿眼睛却分明在兴高采烈地欢呼。他把怀里的箱子放回原位并打开箱盖，然后飞快地脱掉自己全身的衣服，并十分主动地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