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泠，”他突然往前了一步，反客为主地逼问道，“我要不是诺亚，你难道愿意开始吗？”
“你在怀孕，”R低声说，“不要动气了。”
“啪！”
他的语气像是很费解，“瑞弗拉斯，我们怎么可以在一起？”
“我不想。”他说话简短又用力，仿佛带着极为浓重的情绪。
“愿意和一个强奸犯共进晚餐，还是愿意和一个杀人魔步入殿堂？”
R急促地喘了两口气。
他摸着自己的脸，猛地看向檀泠。
声音清脆，在室内响起。
“当时我只想和他们证明你是我的。”
他的眼神闪了下，看了看天花板。
他伸手想抓他的手，但被檀泠挣脱开了，于是男人挺明显地愣了下——
檀泠的声音有点变调，他再也难忍心中的愤怒，重重推了R一把。
只是现在，这个alpha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祈求。
他声音很柔软。
“你不该说——你敢这么做，我就杀了你全家——不是吗？”
“难道是我…”他语气很慢，但睫毛颤的很快，像是
檀泠点了点头，笑道：“很好。”
檀泠皱起眉。
“只是…我以为一开始我就满足了…但后来才发现，我没法满足。”
檀泠转过眼，他像是被蛰伤了一样，盯着地下，声音讽刺，“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愿意？”
他骨相好，皮贴着肉，侧过脸的时候形成一道漂亮如雕塑的弧线，有点生人勿近，这个时候，茶色的眼睛显得格外冰冷。
“你暗示我，一次又一次…”他冷笑，继续发问，“你在害怕…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我怀孕后会恢复视力…”
“但等我看清楚了，看到的怎么是你！”
檀泠歪着头，懒洋洋地说：“我不开心。”
R站在那儿，金色的眼睛跟着他动，沉沉地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谁能来阻挡我？”
R的眼神有点复杂，他沉默良久，半晌，才道。
着他，像用他的目光将他捕获了。
“你为什么要戳穿它，”R艰涩地说，“我们不是很开心吗？”
他现在看起来只是一只被抛弃的大型动物，檀泠很想否认——但他忍不住想到了——
檀泠收回手，轻柔道：“生气了？”
新鲜的恨从他脑子里窜了出来，“我有一个疑问。”他平静地说。
Alpha的视线牢牢地锁在他脸上，一动不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但连一个可能都没有。”
R这样看起来真的很像诺亚。
“还是说——”檀泠顿了顿，声音轻而空洞，“愿意和一个被我杀死全家的受害者度过下半辈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吗？”
“你还让它发生，是觉得我有了孩子以后，就可以对你欺骗的事实视而不见了？”
R咬着牙，视线转下，看着他发红的白皙手心，似乎在判断他的手疼不疼。
“又或者，你学诺亚的说法方式，继续哄骗我啊？”
他身上有种似乎谁也无法撼动的桀骜不驯和神经质，组成了周身强大的气场。
眩目的暖色调灯光下，他闪闪发亮的眼底滚过一阵结结实实的痛苦。
檀泠想，这个人看起来和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时很不一样了。
檀泠冷笑：“你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他突然扬手，结结实实地扇了他一巴掌！
真实的情景，比推演里想象的情绪要强烈很多。
“瑞弗拉斯，你怎么会这种方式和我说话呢。”
R不躲不避，被他推了一个踉跄。他低头，像在组织表情，然后又抬了起来。
就像一个掷空底牌的赌徒，这个瞬间，R陡然直起腰。
他语调中意味古怪，含着某种疯狂的执拗，就像吞食了一板毒品，哪怕知道前方是死路一条，仍然就着甜蜜的感觉喝下了。
提及诺亚这个名字的时候，无法控制的，他的喉管滚过一阵灼烧般刺痛的感觉。
“不要这么做…”
“我知道，”他语气平平，承认了，“但我想和你做情侣能做的所有事，包括怀孕在内。”
他们此时离得很近，檀泠甚至能感受到alpha的体温在上升。
“对不起。”他咬牙切齿地说。
“…”
檀泠歪着头看R，然后讽刺地轻笑了。
显然，他的肢体如今已经不习惯被omega拒绝了。
R猝不及防，一下子歪过头。
“无数个夜晚，我在家等诺亚回来，我盯着墙壁，期待那个模糊的身影出现…”
檀泠把手背到后面不让他看。
“如果你是诺亚，你当时知道我排异了…所以地下拍卖场那件事是你给我的惩罚，对吧？”